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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. 他疯了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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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; “殿下先去歇息吧,奴婢定伺候好娘娘沐浴。”

    流云看顾城安还杵在浴房里没有出去的意思,怕耽搁久了那药汤的效果会变差,便上前道。

    曲柚窝在暖裘里,就一颗脑袋露出来,连雪颈都被捂得严严实实的,也看向顾城安,等着他先去出去。

    想了想,她觉得还是要礼貌地一句:“殿下晚安。”

    怎知话落,男人盯着她盯得出了神,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流云都急了,张开口刚想点什么,顾城安突然走过去,将自己的手搓热乎了捏到曲柚的脸上,浑厚的嗓音:“你们都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流云跟候在远处的几个宫女微愣。

    曲柚脸飞来红云,水眸发懵。

    “殿下,您……”紫蔓大着胆子开口,牙根暗暗发紧。

    顾城安粗粝的大拇指从曲柚嫩出水的脸颊划下去,摩挲上曲柚微点泛白的樱唇,黑瞳发深,“孤亲自伺候太子妃沐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曲柚心跳加速,要从胸口蹦出来,害怕袭进心里,她求救般看向流云。

    紫蔓和脸上挂着灿红掌印的绿蓉红了耳根子。

    流云赶忙扑通跪下地,在心里反复斟酌了一下措辞,对顾城安道:“殿下,娘娘她身子还虚弱得紧,万不能……万不能……”流云都哭了,这种事情要她怎么得出口啊!“殿下,您还记得段太医的话吗?还是……还是让奴婢们来伺候娘娘沐浴吧。”

    就算顾城安没有那意思,只是单纯地伺候,流云也是一百个不放心的。

    顾城安一个大老爷们,又是自养尊处优长大的,从来都是被伺候的那一个,何时伺候过别人,定是笨手笨脚的,将她家三姐弄疼了怎么办!

    顾城安确实没有那意思,流云罢,他便黑了黑额,淡淡道:“段太医的话,孤自然记得。”

    见顾城安俊容染了不悦,紫蔓和绿蓉忙识趣地退了出去,抱着曲柚换洗衣裳的青葇也赶紧将衣裳落到软榻上,然后撒腿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只剩下流云还跪在那。

    顾城安看向流云,把流云看得一抖,可她还是不起来,努力在心里琢磨该再些什么好,好让顾城安改变主意。

    曲柚也看向流云,红通通的脸往暖裘里缩了缩,只能开了口:“流云,你出去吧。”

    该来的早晚都会来的,她再怕也没用。

    有些东西她必须得经历,或早或迟,其实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流云是在心窝颤抖中离开的,带上门那一刹,她垂下脸都不敢看曲柚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只劲痩白皙的大掌伸过来,捏了她系在脖子前的那两根水蓝色带子,轻轻一扯,带子松开,那暖烘烘包裹在她身上的暖裘滑下去,落到软榻下面,男人躬下身子捡起来,将暖裘落到一旁。

    下颌被男人挑过去,男人双眸灼得烫人,不禁让曲柚娇的身子抖了抖。

    “别怕,孤真的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看姑娘脸烧红成那样,似乎落五花肉上去,都能发出“滋滋”响的烤肉声,顾城安失笑,唇角翘着的弧度控制不住地加深,他挑完曲柚的下,长指抚摸上她比水豆腐还嫩的脸。

    那手感实在是好,他如果没事,可以摸一天。

    曲柚“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曲柚裹了五层衣裳,而且每一件的扣子都在不同的位置,腰带的系法也不一样,本来顾城安兴致甚浓,渐渐的俊容皱成一团,脸色着急起来,他怕自己磨蹭久了会害曲柚又着了凉,于是着急中,他狂躁的一面就暴露了出来,直接用撕的。

    他这般粗鲁落到曲柚眼里,就成了另一番意思,当即把曲柚吓哭了,双眸砸下金豆豆。

    “呜……”曲柚往软榻里面缩了缩。

    顾城安一时呆在那里,手定在半空中,他见曲柚半边雪白的肌肤都露了出来,拖久了定是要着凉,他便顾不得曲柚是否被吓坏了,直接将人捞出来朝浴桶抱去。

    “殿下,你,你话不算话。”曲柚紧张得嘴唇都咬破了,眸底盛了惧意和幽怨。

    顾城安不管她,将她的身子落进浴桶中。

    入鼻的是大股药味,苦苦的,即便不喝进嘴里就这么轻轻地闻着,曲柚都觉得嘴里泛苦,咽下去的唾沫也是苦的。

    顾城安本想解了衣裳也泡进去,同丫头来一道鸳鸯浴,但思及那样是在玩火,便努力忍住,别过眼,浑厚的嗓音道:“乖乖在里面泡上一个时辰。”

    搬了软塌边那张梨花木椅子,绕到屏风后面去,屁股往梨花木椅子上一坐,男人从袖口掏出一本《资治通鉴》。

    泡在浴桶这一个时辰,曲柚是在怕怕和惶恐中度过的,药汤虽然苦,但沁在身上十分暖和舒服,她好几次差点睡过去,想着还有个危险的人坐在屏风后面,又随即打起精神来。

    但实在太困了,她泡着泡着……还是睡了过去,后脑勺靠在木桶边缘,睡着了的细弯烟眉都有些皱。

    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浴桶边欣赏着,陷入无尽的沉思。

    曲柚那晚做了一个梦,梦里太过旖旎,翌日醒来时脸都是红透的。

    抬起眸,头顶是一颗撑着下颌在盯着她看的俊美大脑袋。

    “殿、殿下……”曲柚眼睫毛轻颤了一下。

    那个梦里,男人竟然……竟然将她的身子亲了个遍,虽然很温柔,但是很可怕……

    “以后叫你猪吧?嗯?”顾城安没由来地冒出这一句,,听得曲柚有点懵懵的。

    曲柚眼珠子转过去,发现今日的天气格外好,暖阳将宽阔的大殿照亮了一大片,窗外的红梅树都能泛出光来,鹅毛大雪已经停下。

    这时紫蔓绕过屏风来,福下身道:“殿下,娘娘,静圆大师已经在外面静候多时了,香案供桌都已经设好了,就缺娘娘和殿下了。”

    静圆大师?

    曲柚转回眸去看顾城安。

    顾城安倾过头来亲到她耳骨上,声音温厚,“忘了跟你,孤请了静圆大师来给你做法,祈福祛疾,保佑平安。”

    紫蔓不敢抬头看床上的耳鬓厮磨,红着脖子默默退出去。

    “臣妾从不信这些。”曲柚脑袋都被顾城安亲歪了,身子愈发僵硬起来,微微蹙眉。

    “孤以前也不信这些,但只要能让你些好起来,什么法子孤都愿意试。”

    曲柚心口一颤,因排斥顾城安而蹙起的烟眉微微松开,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顾城安虽养得尊贵,但也粗枝大叶,从来不喜宫女来伺候更衣,都是自己束发穿戴,随便拾掇一番,他提前去了前殿。

    曲柚身子娇,像个上了年纪却又青春永驻的老人被流云扶到妆奁前坐下,入眼看去,菱花境中的少女美如画,苍痩的脸没精打采,眼瞳发虚,看起来气若游丝,似乎须臾会晕倒过去,却也显出一种极致的病态美。

    曲柚想:她盯着自己看,都被自己的美色迷出了神,更何况太子呢。

    视线往下,她看见自己颈子上挂了好些红红的印子,将衣领掀开一些,锁骨和胸上也有,有些印子浅,有些印子深。

    印子深的,是男人方才留下的,那印子浅的那些……

    反应过来那梦里的旖旎或许真实发生过,曲柚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
    红透了脸,将衣裳拉回去。

    “娘娘,殿下他……他昨晚有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流云自然也瞥见了曲柚身上那些痕迹,给曲柚绾着发,压低声音对曲柚问。

    曲柚捏了一只步摇来抠,对流云摇摇头。

    流云拍拍胸脯,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看来太子还没那么禽兽,她家三姐身子还病着,与外边的娇花无样,风一吹就能倒,哪能经得住太子摧残呢。

    一个时辰过后,东宫主院落里,那厚厚的积雪被宫女和太监们都踩平了去,中间摆了一张由两条张桌并拢而成的供桌,落了各种烹制好的鸡鸭鱼肉、新鲜瓜果馒头和清亮酒水,桌上点着红烛高香。

    左边站着两个身穿八卦刺绣图案红缎道袍的坤道,她们手上握着两只用来祭天祈福、画有彩燕的彩幡,右边站了四个手捧经卷、正在冥冥念经的乾道,他们表情丰富,一会瞪眼一会皱眉。

    中间是一个身着法袍、手持法器的法师。

    不错,此人便是大晋国首屈一指的道长静圆大师。

    不远处,置了两张紫檀木椅,东宫最尊贵的两位主子坐在那。

    右侧是那器宇轩昂、俊美无比的黑色锦袍男人,他左侧坐着一团裹得厚实、几乎全身都罩在水蓝色暖裘里,只露出脑袋来的少女。

    少女兴致缺缺,瞅着那法师攥着手里的法器在那碎碎念着听不懂的咒语,一双精致的桃花美眸都困出水雾来了,把脸缩进暖裘里一点,偷偷打了个哈欠,女孩脑袋又伸出来。

    男人大掌轻轻拍在她脊背上,似乎让她别走神,认真点。

    少女便努力做出认真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太子妃,请把您的手交给贫道。”

    一个坤道走过来,对曲柚伸出自己略带皱纹的手。

    她身侧跟着的是一个年级尚轻的坤道,那坤道脸有些方,鼻头上有颗黑痣。

    没人看得见,也没人发现,她掩在衣领下面的脖子,是有喉结的。

    曲柚看了顾城安一眼,见男人对她点了头,便乖乖把自己的手伸过去,那年纪较轻的坤道随即掏出一张符箓递给握上了曲柚手的那个坤道。

    老坤道接过符箓,将符箓贴到曲柚的手上。

    紧接着,她将曲柚从位置上拉了起来,带着她朝供桌走去,顾城安从位置上起身,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穿着法袍的静圆大师攥着法器,以特殊的步伐跳过来,开始围着曲柚转圈,像是摇着铜铃一般摇着手里的法器在曲柚耳边晃。

    也正是这时,那年纪很轻、脸有点方、鼻头有颗黑痣的坤道双眸变得锐利。

    “她”拢在一起的两只袖口徐徐分开,一柄银色的利刃亮出一个角。

    顾城安目光都投在曲柚身上,见姑娘被那法师绕着转圈圈一脸无奈又不得不忍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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