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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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笑意，“哎哟，昙仙儿姑娘可真是我的财神爷，我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。”

    昙仙儿挑拣着珠钗子区分成色，附和道：“是董妈妈慧眼识珠，要不是您呀，我还不知道自己这么能挣钱呢。”

    董妈妈笑道：“哈哈哈，还有小李，你那会员牌的法子还真的行，短短几天咱们就收了那么多银子，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，让那些客人预存银子进会员牌里，咱还给他送银子，这不是亏本吗，怎么能赚钱呢？”

    李桦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线，解释道：“董妈妈，咱们让这些客人预存银子，就是赌他们不会来！”

    “不会来？”

    李桦看着满脸疑惑的董妈妈和昙仙儿，继续解释道：“这叫做机会成本，你们想想，咱们先让他们消费，然后他们来不来另说，倘若是来咱们也不亏钱，倘若不来咱们势必挣钱，有一些人来得久了，失了兴趣，便去了别处作乐，亦或是有些官员调离此处，从此来不了此处，无论何种情况，这银子不都算白白送给了咱们？”

    “还有若是打着充二百送五十的旗号，那些占便宜的势必会想着凑个整数，反正多充不亏反而还觉得赚钱，但是那些人多半也不是在意这点银两的人，咱们将各项服务价钱抬起那么一点，客人也觉察不到，也不会计较，到头来咱们还是赚钱的，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！”董妈妈恍然大悟，她原先只有昙仙儿姑娘这一个摇钱树，如今多出一个，自然是欣喜不已，她道：“只要咱们齐心协力，便能财源滚滚。”

    三人笑做一团。

    谈笑间，便聊起了闲事，董妈妈问昙仙儿道：“对了，姑娘，今日东街聚宝坊的黄老爷说愿意为姑娘赎身，接姑娘回家中当姨娘，好吃好喝得供着，姑娘意欲如何呀？”

    聚宝坊的黄老爷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富豪，虽说家财万贯但却是是出了名的妻管严，黄夫人善妒，嫁到他家当小妾的，往往被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，从来都熬不过第二年，谁那么傻愿意给他家做姨娘。

    昙仙儿一改平日里的端庄娴雅姿态，尽展本色，本嗓也高了几个幅度，她嗤之以鼻地大声嫌弃道：“呸，有金银傍身，要男人干什么？徒增烦恼吗？我辛辛苦苦讨好那些男人是为了什么？不就是为了钱吗？为什么还要特地跑去受气，我是好日子活太久了是吧。”

    昙仙儿态度坚决，表明了自己绝不委身于黄老爷。

    董妈妈笑逐颜开，这颗摇钱树十年也遇不上一个，当然得压榨完她的价值后才舍弃，如今昙仙儿如此斩钉截铁地拒绝黄老爷为她赎身，自然心中欢喜得不行。

    “那我这就去回绝了黄老爷，省得夜长梦多。”董妈妈说罢便扭着身子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现在从良的确是极为不划算的买卖，昙仙儿如今正风光，况且在这个年代女子地位低贱，倘若自己真的嫁作他人为妾，无论怎么受宠也只是半个奴才，仍旧会被人欺被人嫌，倒不如在这里自力更生、自得其乐来得痛快。

    李桦与昙仙儿打一开始就极为投缘，多半是爱财之人惺惺相惜的缘故，所以二人相交坦坦荡荡从不加以掩饰。

    李桦见董妈妈走远了，试探性地问昙仙儿道：“姑娘真的不想从良过平常日子吗？”

    昙仙儿豁达道：“还年轻着呢，过几年考虑也还来得及，干吗非得上赶着做别人的小妾，还愁不够罪受吗？”

    “但姑娘可听说过‘暮去朝来颜色故，门前冷落鞍马稀这句话？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。”

    李桦是在提醒昙仙儿细细考虑下，毕竟干这行是吃青春饭的，等到人老珠黄之时，处境一落千丈，也比不上当年风光模样。

    昙仙儿听出了她的话中之意，轻笑道：“你年纪轻轻，怎么思想如同那些老妇人一般迂腐？等我年老色衰之时，虽没有腰缠万贯但总归有些积蓄，到时候有钱傍身，何愁年老无所依？他日从良回乡，置办几亩田地，买个小宅子，再托人买个神主牌位，死后有人祭拜，也不算白来这世上走了一遭。”

    昙仙儿这番话说得豁达且有理，颇有些现代女权思想的意思，李桦不由得赞叹道：“姑娘的思想真是与时俱进，我真是自愧不如，看来我要向姑娘学习了，不知姑娘从何处得来得这个经验？”

    “泥泞路走多了，沾了一身的泥，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继续走老路，想不豁达都难，这帮狗男人，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，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与你相好，还不是另有所图花言巧语哄骗你的。”

    说这话时，昙仙儿眼中有着李桦从未见过的忧伤，许是想起了当年年少之事，但是忧伤之色瞬间就黯淡下去，昙仙儿又换回了昔日明亮的眼神，道：“唉，往事过去了不用再提，反正我现在是看透了，什么感情都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惠可靠。”

    取而代之的只有爽朗的笑声，可是李桦却从中听出了些许无奈，许是她的体内也曾经住着一个感性的灵魂，只是被生活磨得不见了踪影，而那个懵懂单纯的少女也被永远封印起来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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