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1 章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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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俆三辞别徐二回来抱香榭后，接到了门房来人递进来的书信，信件的字迹陌生，俆三还道是谁这么有兴致写信给自己。

    结果打开信封，俆三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，这不是……送给栖梧的斛衣仙？

    俆三连忙拆开封泥一看，只露出一张薄薄的荻花笺纸来，俆三仔细看去，上面正是栖梧誊抄的一首绝句：

    春来常怨无觉时，春去又恨觅无路，春事一场欢梦尽，春风渡我欲何处。

    把原来繁复的“春”字索性作为诗眼用了个极致，立刻脱离了俗套来，后两句只留下了俆三最喜欢的春风渡三个字，又将常规的我渡春风改变主语，变成了春风渡我，没有改变俆三的原意，但是怅惘之情登时就深刻了许多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栖梧，你很悲伤吗？

    俆三提笔欲在信中问道，可是又胆怯了下来，把已经写好的纸笺团起来丢在了一旁，只写了寻常的几句感谢云云。

    之后将信纸装入信封中，亲自用腊封好后就交给了佩儿，让其送到门房处去。

    佩儿看见信封上是空的，便好奇问道：“小姐，这信封怎么光秃秃的没有收信人的名字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就是没有了，叫门房从哪收的，就寄还到哪去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见小姐不愿多说，只装作捧着书来读，连书拿反了也不晓得，便也不再多问，只是照办。

    俆三用余光盯着佩儿离开之后才，才松了一口气，发现自己书拿反了也不羞恼，对自己喃喃说道：“世上的事情不就是这样，装着装着就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又临到五月里，国都又出了大事。

    春天里的那场时疫本是被压下去了，结果临到了夏天，病情又翻了身，京中不断出现呕吐、高烧的人群，百姓从春天就积攒的恐慌情绪彻底被释放出来，搞得各大医馆里排的满满都是请平安脉的人，药馆板蓝根，艾叶和豆豉更是卖脱了销。

    徐夫人那表姐也写信说家中有事，行程退后几个月来，时疫这么大的事情不过来不是理所应当的嘛，那位夫人偏不实话实话，非说是家中有事才推迟行程，联想到这个表姨妈硬把侯府当娘家的行径，俆三倒有点不情愿这个表姨妈过来了。

    不过俆三很奇怪，从徐家传来的消息来看，病情蔓延的情况其实要比春天里还好些，不知道这些天怎么传的如此严重。

    要问为什么徐家对内情知道的这样清楚，其实是因为很多药馆本就是徐家的产业，徐家太爷本就是倒卖药材起家，然后渐渐地懂点医术，□□围京的时候，凭借一点医术和过人的胆识向□□献了一条妙计，帮助□□不费一兵一卒占了国都，从此封妻荫子走上了人生的康庄大道。

    所以说药材行是徐家的本家，其中死人的内情也便知道得多些。

    徐家设了门禁，任何人不得轻易出府去，便是那每日负责采买的下人，进入也要再三检查，避免一切将病原招进府内的不良因素。

    皇帝一边命钦天监上告天听，祈祷国泰民安之事，一边要求京兆尹并太医署等官员迅速查清京中病乱的根源，及时控制住京城安危。

    可能是殃及自身的原因，可俆三还是觉得官员慌乱得有些异常，可自己又不能离开家门，只能在方寸之间活动一二，因而具体要说什么却也说不清楚。

    感到异常不只是俆三一个人，大殷的英王殿下显然也是其中之一。

    原来一个赫连小邦朝贺后一直留到三月才回国，英王作为鸿胪寺少卿奉国礼相送，再回京之后就看到京中人人自危的胜景。

    英王不露声色地进宫复命，面见年轻的皇帝时，看见皇帝颌下长出了青色的胡茬，天子仪容从来有专门的侍女负责，怎么会搞成这般憔悴模样？

    难道是因为京中时疫对大臣们扮出的病态？英王心内想到。

    “赫连王子既已安然出境了，小皇叔也舟车劳顿，今日便回去歇着吧。”

    英王写过君恩之后，还是问道：“皇上今日休息不好？还望皇上保重龙体，兹卫我大殷社稷。”

    皇帝道：“最近德妃旧疾复发，德妃素来淑慎性成，深慰朕心，如今她病了，朕自当投桃报李看护德妃，免得寒了后宫的心。”

    话是好话，可话从小皇帝的嘴里说出来着实太怪，可英王不欲在这等小事上分心，继续道：“臣回京之后见京中时疫复发，百姓们更是人心惶惶，臣只愿陛下保佑龙体，大殷长治久安。”

    皇帝提起龙纹御笔唰唰地不知在纸上写着什么，一边说道：“只怕非是天灾，也可能是人祸。”

    匆匆写过几个字后，吩咐旁边的内侍：“去交给德妃娘娘。”

    英王心知皇帝已经提点了自己，也不再问，行礼之后便匆匆退去。

    行至长门中，有位赭石宫装的使女叫住英王，英王还觉得奇怪，就只见那侍女说道：“英王殿下有礼了，我是德妃娘娘的面前的女使彩华，德妃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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