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第99章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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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钰也不是无的放矢。
徐州和青州接壤, 同样是百年望族,裴氏和阳信侯府相交已数代人。然适逢乱世, 交好的同时互相防备也是必然的, 细作眼线定不会少放。
裴氏在青州的经营, 绝非卫桓这等新崛起的势力可相比拟的。
哪怕现在卫桓雄踞并冀, 已是当世雄主,实力并不逊色于徐州裴氏。
裴文舒能想的办法比他们多, 且观他一直以来的表现,他本人应会愿意的。
故姜钰有此一问。
不过他心里有点虚,话说得小心翼翼的,偷偷瞄了眼他姐夫。
这小子,姜萱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,也被他弄得有点点不自然。
她也不禁看了一眼卫桓。
卫桓就坐在姜萱身侧,他一只手搁在案上,另一只手搭在姜萱椅背,姿态随意间却极亲昵, 被姐弟俩瞅着,他表情没见什么变化, 只“嗯”了一声。
瞥了姜钰一眼。
姜钰觉有点头皮发麻, 忙找个借口溜了。
这事交给他姐。
“你吓他做什么?”
姜萱嗔他。
“我怎么就吓他了?”
卫桓并不承认,“这小子自己作怪。”他补充:“裴文舒给我们传过几回信,算友方, 这我知道。”
言下之意, 说裴文舒大方说就是了, 很不必顾忌他,他坦然得很。
当然,如果他嘴角没微微抿着,会更有说服力一点。
姜萱失笑摇头。
她知要卫桓真就对裴文舒没芥蒂了,怕是难,不过他记着旧日二人争执时曾说的话,不管心里如何想,面上却是收敛了许多。
这暗中吃醋的样子,她看出了一分可爱,心里软软的又疼他,瞅了半晌,她仰脸亲了亲他的下巴。
卫桓这才高兴了,唇角勾起也低头回亲她。
阳光自半开的槛窗洒进,室内温暖明亮,两人亲热了一阵,最后姜萱侧头靠在卫桓肩膀,他轻轻抚着她的鬓发:“如果能把岳母大人的骸骨请回,那自然是极好的。”
心里不得劲归不得劲,只说到这事卫桓并不含糊。
眼下姜萱虽带笑和他亲近,但他能感觉到,她情绪并不高。
搂着她无声安抚,他沉吟片刻,“我们先和文尚商议商议可好?”
这事不但是私人,还涉及局势和战事的部署,动作之前先和张济商议一番很有必要。
姜萱自然没有不同意的。
于是卫桓便命人请张济来外书房。
张济很快就到了。
这阵子忙碌,又夏日炎炎,张济清减了些,只精神头却极好,步履如风神采奕奕的。
“主公,唤我何事?”
见了礼,三人坐下,张济也不迂回,端起茶盏啜了口搁下,就直接问。
卫桓也不废话,将姜钰对姜铄的打算,还有方才说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。
至此,才算正式说破了姜萱姐弟的身份。
在这之前,张济等人其实已猜到,但卫桓三人没说,大家就揣着明白装不知。
对于姜萱来说,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。
平时卫桓寡言,私下总是她代表说话的多,只这会她微微垂眸,抿唇不语。
卫桓简明扼要,将旧事说了一遍,并道:“阿钰希望广告天下,彻底揭破此贼假面。”
张济听得简直是目瞪口呆,他是猜到父子女成仇,且应会很不堪,但他真没想到能到这程度。这姜琨所为和张岱简直难分高下,甚至比张岱要震撼,毕竟张岱名声在外,和姜琨这等仁义君子是不同的。
“为父不仁!为夫无义啊!”
简直闻所未闻,听所未听,张济憋了半晌,才憋出这么一句。
“夫人和阿钰真真受苦了。”
只张济也知,这些旧事姜萱肯定不愿意多讨论,震撼一瞬,就不再多说,立即言归正传。
他肯定道:“若是在战前将此贼真面目揭破,那当然是好的。”
不拘是将姜铄斩了,还是按姜钰的心意处决,反正祭旗之后,发檄文将旧事公之于天下。卫桓以姜萱夫君,董夫人女婿的身份挥兵青州,复此大仇。
师出有名,名正言顺,和他讨伐张岱一样,旁人没有任何商榷的的余地。
如此,大义是完全归卫桓一方的。
“届时,就算是兖州彭越,也不好轻易插手。”
兖州和青州冀州接壤,青冀局势大变,对兖州彭越的影响是很大的。上月张岱在冶平大败的消息一经传出,彭越立即放弃了在豫州占优势的战局,回师兖州,目前,他正盯着卫桓和姜琨的动作。
彭越和姜琨敌对了十几年,大小战事无数次,恩怨数之不尽。当年姜萱姐弟乃至董夫人遭遇的祸事,就是因姜琨趁彭越外出平叛,偷袭了兖州治所昌邑引起的。
之昔日敌人,也可以摇身变盟友,一切全凭利益,乱世中太常见了。
但若是卫桓将旧事广告天下再出兵复仇,那彭越就不好掺和了。就正如当初卫桓和张岱对战时,姜琨的顾忌。
总而言之,于大局是有利无弊的。
张济非常赞同。
不过这事的前提是,最好先把董夫人骸骨请回,否则姜琨真像张岱般作出什么事来,为人子女的,姜萱姐弟过不去自己一关,反生枝节。
去信裴文舒他也觉得很不错,这点上,张济和姜钰看法一样。
这事得姜萱办,张济并插不上手,不过在告退前,他沉吟一阵,道:“若裴氏愿意相助,那行事自越隐蔽越好。”
“另外,最好让裴公子多些警惕之心,多提防,事前事后都不可在外露丝毫痕迹,尤其青州。”
说的这最后一句,张济完全是出于自己一种直觉。
还是得从生擒姜铄说起。
姜铄时运不够,被哨骑队伍撞上痕迹,从而追上捕获,一切都很自然,没半点不妥。甚至张济事后盘问过当事者,也是如此。
照理该是运气使然,但不知为何,他总莫名有那么一种隐隐的异样感觉。
总觉背后可能有推手。
无凭无据,为什么就这么想呢?
大约是源于梁尚吧。
怎么说呢?谋士和谋士之间,若话。
更甭提姜琨跟前了,姜钦素来是偏嫡房说话的。
不管是董夫人,还是姜萱姐弟,都对姜钦甚亲近。哪怕现在互相敌对,那也只是立场相对不得不为。
所以这会听卫桓毫无凭证就将这个假设罪名安在姜钦头上,姜萱不大爱听,立即驳了他。
卫桓轻哼一声:“我旧日看你那堂兄,就是个伪君子。”
性格不同,观感自然就不一样,人人都说姜钦光风霁月,豪爽温和,只卫桓却不同,他第一眼,就觉得这人虚伪至极,和他那叔父一个模样,惯会惺惺作态。
卫桓心里就是这么想的,不过他也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人,眼见自己一说,姜萱脸立即板起生气了,他忙道:“也就是随口一说,这事也就文尚自己的臆想,毫无佐证,说不得根本没这个人。”
已进了院,他直接展臂将人搂着,俯身去亲她,哄道:“别生气了好不好?咱们不说这个。”
这么说也对,为了件莫须有的事生气挺傻的,姜萱斜了他一眼,勉勉强强“嗯”了一声。
卫桓亲着哄着,有些心猿意马,行军中夫妻俩都没怎么亲近过,好不容易安定下来,他一蹭就起了火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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