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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回 下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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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;  窦抱真挨着秦基业走马,叹息说:“老奴老了,自然经不起路上的风雪颠簸,起先也想偷懒去古城,可听过方才师傅的话,又以为甚有道理,便打消了先前的念头,绝非首鼠两端。”

    “窦管家最终想明白何去何从,秦某人喜出望外,不敢责备于你。”

    “师傅莫要焦躁,去尘公子的脾性我略知一二,要不让老奴再去前头劝慰他一番,把师傅说的道理与他说清楚,免得两厢对峙,耽搁南下?”

    秦基业将信将疑说:“窦管家深明大义,在下不胜惊喜!去吧,说通他最好。”

    窦抱真便策马到去尘身边去,不料刚挨着他一同奔马,便冷不丁给他推下马来,幸好跌入深及膝盖的积雪之中,哎哟了几声,侥幸没有受伤。秦基业吃惊不小,刚奔马要去救窦抱真,却见他自行起身来,拍去积雪,费劲上马,且回头说:

    “没伤着,还好,秦师傅不必焦心!我家公子就这个脾性,一点不妨事!”

    秦基业道:“杨去尘,不可再伤窦管家了!他可是你爹差来照顾你起居的,年纪又恁么大了!”

    说了,叮嘱绝地、秦娥等人一定要在这个范围内看管好走在前头的人,一刻都不要懈怠。

    此番,就连丹歌都觉得窦抱真是个可以与之联手的人了。她稍稍过来对秦基业道:

    “看来我昨晚的话说错了。窦抱真大敌当前,也晓事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闺女这话说到根子上去了:大敌当前,人总是按利多弊少的条则挑最有效的法子行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闺女还年幼,就事论事,光看他是杨国忠的人,便觉着必定不是善人,现在看来,未必都对。”

    话说去尘在前头听到秦基业叫自己不可再伤及窦抱真,愈加怒了,虽说不再推重新上马来的窦抱真落马去,却瞪着他,狠狠说:

    “老东西,看我不寻个处所一刀劈了你!”

    宝卷在他后头道:“这个老窦原来也是个见风使舵的货色,你爹是怎地用人的?!”

    火上浇了宝卷这瓢肥油,去尘气乎乎奔马到前头。窦抱真要跟上,他回头,训他道:

    “你个绿头苍蝇,严冬没冻死你,何苦老钉着我?!”

    窦抱真追在他身边道:“公子息怒,小人实在是为你着想啊!”

    去尘揪住他的衣袖:“狗奴才,你反倒站在秦基业一边去了!我索性说与他听你要杀他的事!”

    窦抱真却悄声道:“公子,相爷的话小人始终记得:小不忍则乱大谋!”

    去尘端详他,开窍了:“怎么,你要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人当然带公子去古城依附刘将军,只是想换另一种法子达成这个目的!秦基业本领高强,曳落河骁勇无比,更有秦娥、丹歌和敢斗等人做爪当牙,我们手下除了赤火还顶个事,其余的人都不算啥,不能与秦基业硬碰硬,你说是不?!”

    去尘要看后头,窦抱真连忙道:“不许看后头,依旧装出对我嗔忿忿的模样!”

    去尘领会了,又推了窦抱真一下,往更前头去了。

    窦抱真摇晃了几下,装着努力控制助平衡,又追上去了。一到去尘边上他便说:

    “若是去古城依附刘大人,只除非如此这般。”

    便一五一十说了早已想好的计策。去尘欢天喜地道:

    “老窦,你还是我的好奴才嘛!我错想你了,也小觑你了!”

    窦抱真笑了起来,拍着他的马道:“这就对了!这就好了!”

    回头道:“师傅,大好事:去尘想通了,答应老奴不再嚷嚷着去古城了!”

    秦基业等人很是欢喜,都说窦抱真不辱使命,到底还是劝说住去尘了。宝卷、封驭和晋风不乐意了,气鼓鼓纵马上去,围着去尘和窦抱真严辞垢骂。秦基业见着了,多半相信窦抱真说通了去尘,便带着突厥汉上来,吩咐道:

    “绝地老弟,我带去尘等人前头跑,你押宝卷等人后头跟着,不可再叫他们生事了!”

    四个突厥汉便扯着宝卷、封驭和晋风的马往后头去了。三个太岁不肯善罢甘休,一路乱嚷嚷的,诅风雪,咒去尘,骂秦基业,恨窦抱真,怨安禄山,能发泄的都发泄了。

    秦基业又觉得窦抱真有可能抓住单独与小主人说话的机会,商议好了最新的对策,怀抱忐忑不安的心回到原处,内里想道:

    “当然,目前只是怀疑罢了。若是去尘真想通了,其余人就掀不起几朵浪花来,谁都当不住投汝水源而去。”

    秦娥、丹歌连马过来,笑道:

    “师傅,其实宝卷很好劝过来,只消弄些好吃好喝的就成。”

    “他想通了,封驭跟着想通。至于晋风姑娘,就更好说了:只消去尘说几句温存话,胡乱说一声以后就当她家的上门女婿。”

    秦基业笑道:“不过山高谷深,哪来好吃的封宝卷的嘴?”

    秦娥道:“去尘还不坏,说猪瘦、羊肥除了藏着些名酒蔷薇露、玉屑青,还有一样好物件一直留着没舍得吃,是当初从庄民手中夺回来重新藏好的。”

    秦基业道:“哦,倒是啥好吃的?”

    丹歌道:“强筋健骨的好东西!杨国忠特意令猪瘦、羊肥从终南山猎得的一只吊睛大白虎,连肉带骨一大半风干了,抹了各种上好的香料,专等危急关头吃。”

    秦基业大喜道:“好东西,确实是好东西!”

    吟鞭对最前头的去尘道:“去尘公子,你舍得拿出来与众人一同分享?”

    “舍得!我与全伙兄弟姐妹都精疲力竭了哩!”

    窦抱真却故意唱反调,拿腔作势哀求去尘道:

    “不可,万万不可这么早就拿出来吃光了!小人带着刀婴、赤火他们硬抢回来的!相爷叫危急关头吃的,还要你一个人悄悄吃呢!你倒好,说给不相干的人听,分给不相干的人吃!”

    “老窦,你若再罗唣,我叫猪瘦、羊肥连你一同剁了!”

    窦抱真啜泣了,望着西北方向道:“俺的相爷呵,你可都听见了,看见了!不是老窦不劝阻,实在是公子擅自做主!”

    瞧见他的可怜相,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。赤火望见一堆大积雪,索性倒撞下去,即便滚着还在笑,——实是为即将大功告成而欣喜万分。

    说笑之中,就连宝卷、封驭与晋风都不怎么愠怒了。果然,宝卷听得有大半只大虫吃,便设法与去尘媾了和,从后头招呼前头的去尘:

    “去尘兄,其实也怨不得你!你奈何不得我们的好师傅,我们又岂能恨你出尔反尔!”

    众人都明白他软了嘴是为了有稀罕的老虎肉吃,都会心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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