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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回 下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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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r/>    赤火睁眼哭泣道:“小人咒骂安贼不仅害苦了天子,害苦了相爷,害苦了公子,更害苦了小人哪!”

    去尘席地而坐,将那戳在刀子上的一大块猪肉推到他鼻子底下:“有当今天子,有我爹那样的佐命宰相,安禄山那厮扑腾不了几日的。这些肉你且吃下去。你给我作速好起来,我还要仰仗你与老窦的忠心哩。”

    起身俯视窦抱真说:“对了,你老窦的份内肉我这就去替你割下留着,免得他人夺去了。”

    窦抱真假装呜咽道:“难得,公子尚记得老奴也饿着!”

    “对了,别忘记还有刀婴的。”赤火说。

    去尘马上给提醒了:“对啊,还有刀婴,不过他好多日子不曾见了,别也逃走了。”

    这就同时提醒秦基业,他说。“刀婴真是许久没见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然,”赤火说,“刚才还见他来着,不信,问宝卷公子的鱼二和敢斗王孙的元宝去。”

    去尘刚要走,双腿却被扳住了,一看,是赤火双手,便笑道:

    “赤火,你这是作甚?”

    赤火不放手道:“公子,这些日子你眼见得瘦了许多,小人与老窦瞅着着实心疼你哩!你索性自家吃了这块上好的肉,断断吃成宝卷那样的肥公子!小人喜欢,女人喜欢,什么人都喜欢呢!”

    去尘笑坏了:“好了,我是想多吃些,不过那头还有好多哩。我与另几个公子优先吃,你放心好了。”

    赤火本不想撒手,可窦抱真怕他做得过火了,瞪着他道:

    “赤火老弟,就别不识抬举了!你松手,好放公子去吃!”

    赤火只好放去尘去了,久久盯着地上的肉道:“这些肉换一般重的宝贝,怕是能叫我娶上好几房浑家,种上许多良田,生下许多崽子呢!不过杨去尘既然不肯吃下去长肉,我吃了便是了,顾不得许多了!”

    便起身拿起脱离了刀子的肉,大口大口吃了。窦抱真见他狼吞虎咽,喝道:

    “狗东西,你忘了自家才‘生重病,怎地转眼就有了大胃口?!”

    赤火索性大声嚷嚷道:“师傅,你的药丸可真顶事!我不痛了,能大块吃肉哩!”

    “对对,那可是久经考验的好药,立竿见影。”

    这下,窦抱真也就听任赤火狼吞虎咽了。

    众人先公子后下人,一一分得了大小不等、部位非同的野猪肉,围着炉火吃得啧啧咂咂。秦基业没忘记正在守望山下情形的刀婴和鱼二、元宝,便叫腾雾、逾辉作速吃完,将留着的两大块拿去给他们,并接替他们守望。他特意嘱托腾雾,说:

    “问问元宝和鱼二可曾如赤火说的,今天看见过刀婴。”

    腾雾和逾辉三两口吃毕,用油手去地上的草上抹了抹,便带着三份肉去了。

    窦抱真已在炉火边吃着去尘给他割的肉了。虽然吃着,却想着心事,于是望了一眼光秃的桑树杈外那一轮朗朗润润的弯月道:

    “今晚不下雪,风也不甚大,赶路倒不错。”

    秦基业也望一眼那月道:“窦管家说得不错。不过毕竟人困马乏了,歇一夜也是应该的。反倒不急了,晚个一日半天不妨事:汝水源头在西边的大山里,自然不会有贼兵把守,你我多费些周折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师傅说得甚为有理,老奴只是怕耽搁了过不去。”

    秦基业加了块肉给他:“窦管家最近也有些消瘦了,多吃一块最好。”

    “老奴与师傅,如今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“即便是吃肉,牙齿咬舌头的事难免发生,只要不将舌头当肉吞吃掉了便好。”

    “好比方!不过小人是舌头,师傅才是牙齿。”

    丹歌、秦娥和敢斗就在近处,啃着剩下的骨头,听得两人的对话,互相厮看一眼。

    吃了肉,众人便躺下睡了。睡之前,秦基业特意打着火把看了好一会儿《皇舆图》,要预先量算明日要走的路程。刚要把图收将起来,丹歌悄悄摸过来了:

    “爹,我有些话忍不住要说一说!”

    “快说快去。你我虽为父女,犹是男女,别叫人生出怪异想头来。”

    “原本秦娥、敢斗都要一同来的,可妹妹怕人看见不好,就叫我一个人来。她说你到底是我义爹,我来说比较好。三言两语就说完了:爹怕是要留神窦抱真!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

    “听解愁说,安贼起兵的事晓得那日,老窦要带赤火等家丁杀了你,幸好没杀成。如今他倒处处听爹的了,爹不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么!”

    秦基业笑道:“一点都不奇怪:他怕坏了自家和去尘的性命,又百无一能,故此处处听爹的处置。”

    “常言说得好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爹是英雄,不消闺女我再多说什么了。”说了,丹歌便去了。

    秦基业收拾起《皇舆图》,放入皮质囊橐,靠在树上思量丹歌刚才说的话。这时,翻雨出现在他后头黑乎乎的地方,别人看不见,他看得见,说:

    “为何你也偷偷摸来了?”

    “大哥,”翻雨郑重其事说,“小妹为三件事不得不来私会你:一为谢谢大哥帮我推马过坎子,二是提醒大哥,窦抱真不可不提防,——最近老实过头了,言听计从过分了,那可不像是杨国忠家出来的管家,整个变形了。最后的事儿是替我腾雾哥说的,他说刚问过元宝和鱼二了,他俩前不久刚见过刀婴,仍忠心耿耿在外围守着他家的杨去尘呢。”

    说罢,不再纠缠秦基业,倏然不见了。秦基业沉吟许久,最终还是摇了摇头,心内思想道:

    “战事一起,老窦就真是个废物了,岂能奈何得了见多识广、足智多谋的秦基业!”如此一想,便全然放心躺下,枕着佩刀睡去了。

    翌日凌晨,秦基业叫绝地发出噢噢的飞鸟声,无情催醒了众人,部引他们往西蛇行而去。他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,对一边的绝地道:

    “转眼已是十二月朔日了,再有三十来日便是新年了。”

    绝地笑着说:“文人墨客年终都要赋诗,抒情,言志,检讨,感叹。兄长胸中若有诗,小弟不妨听赏一番。”

    秦基业笑道:“大哥只是个以武功谋生的二道贩子,会写诗就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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